第七章 雷霆出击血雨腥风
上回说到，几个日军高官对土肥原机关组织的“雷霆出击”行动不是很感冒，认为对付反日势力和彻底征服上海，还得靠正规军，还得靠刺刀、坦克、飞机、大炮，还有重磅炸弹。
面对几个少壮军人的傲慢和无礼，土肥原贤二虽然心中有些不悦，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，反而走到会议桌前，用平静的眼光注视着几位日军高官，很有耐心地说道：“诸位都是我大日本帝国军队的精英，是征服中国东北、华北、南京和上海的功臣，我很钦佩和赞赏诸位的军事素养。你们迫切想要征服上海的心情可以理解。但是……”
土肥原贤二话锋一转，用严肃的口吻接着说道：“上海这座城市可不是一般的城市，在亚洲它可是仅次于东京的一座国际化大都市，金融贸易繁荣，外国使团和侨民也都非常的多，决不能采用攻入南京的做法。如果把上海打烂了，把人都杀光打跑了，这绝对不符合帝国的根本利益。”
“将军所言，言之有理。不过，我还是有个疑问，如果不能像攻占南京城那样，一鼓作气，所向披靡，那应该怎样？现在上海反日势力猖獗，我们总不能天天处在被袭击的危机中吧。要我看，要想征服上海，不能用你们特工那一套，关键时刻还得靠我们陆军的刺刀说话！”一位日军大佐插话说道。
土肥原贤二摆了摆手说道：“不，不，不。那样做会适得其反的。我认为，要想征服上海，必须得用两只手来抓，两手都得用力。这第一只手要抓安抚。要采取怀柔政策，重用那些支持我们的国民党要员，给他们高官、豪宅、金钱、美女，瓦解他们的反抗意志，分化国民党内部，削弱他们的抵抗力和战斗力。”
土肥原贤二伸出第二根手指接着说：“这第二手要抓震慑。就是要对那些反日团体、势力及个人，进行精准的定点清除，让他们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。诸位，维护上海的繁荣和稳定，这也是大本营的最高战略决策，我们身为帝国军人，都应该坚定不移地服从之、贯彻之、执行之。”
土肥原贤二在回答几个日本军官提出的问题时，虽然态度坚决，口气强硬。不过，他的这番解释，并未说服这些傲慢的日军军官。要知道这些日军少壮派将军和大佐都是一路打杀过来的，烧杀抢掠，无恶不作，早就杀红了眼，根本就看不上土肥原贤二的情报战，甚至还想看晚上特务机关清剿反日力量失利的笑话。
其中一位日军大佐不屑一顾的说道：“将军，你把情报战的功效看得过于高了。过去，在我军实施的几个重大战役行动中，情报战在其中占的比重和分量，可以说是不足挂齿，微不足道，真正打起仗来，冲锋陷阵的是帝国军人，关键是要看帝国军人的意志和精神。你们搞情报的都是些‘小儿科’的把戏，起不到多大的作用。要我看，对付这些反日势力，还得靠我们帝国士兵的刺刀和大炮。”
土肥原贤二觉得这些少壮军人已经不是在探讨情报战的作用，而是在贬低情报战的作用。他的脸色一沉，冲着这个日军大佐说道：“山田君，这你可就不懂情报战了。帝国军队之所以势如破竹，攻城掠地，那是因为有大量的情报在做支撑，没有情报的支撑，战场上就是乱打一气，说句不客气的话，犹如‘无头苍蝇’。所以说，情报战是必不可少的，而且它也是一种古老而又传统的技战法，在中国古典军事书籍中早就有详细的记载和描述。”
“什么中国的古典军事书籍，我的不懂，也不喜欢，我只遵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事传统，崇尚敢打敢拼和不怕死的武士精神，哪里有反抗就向哪里进攻、再进攻。”这个山田大佐骄横地说道。
土肥原贤二并未因为这个山田大佐的质疑而停顿下来。他走到山田大佐的跟前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：“山田君，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事家、战场指挥员，知己知彼，还是很重要的。想必你也不想打了半天仗，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吧，不知道对手的实力如何吧。难道你的教官没有把这些战争原则告诉你吗？”
土肥原贤二离开山田，背着手边走边说：“据《左传》记载，早在中国的夏朝时就已经有了‘谍’的概念和应用。中国的《孙子兵法》中，更是充满了各种谍战的智慧。而在各国的军事历史上，每一次重大战略战役的背后，无不隐藏着谍报人员的身影和功劳。到了近现代，间谍的作用越来越大，早已被各国所重视，甚至不少国家的统帅部都认为，一个高级间谍的作用在关键时刻能够顶得上几个师的战力。”
“一个间谍的作用能顶几个师团的战力？将军，你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！如果间谍能解决战争中的问题，得到我们想要的海域、土地、粮食、金银财宝，还有美女，那还要我们这些冲锋陷阵的帝国军人干什么？”另一位海军大佐也对情报战持有偏见，且提出了质疑。
土肥原贤二见自己“苦口婆心”仍未能说服几个少壮派军人，也不想再跟他们费什么口舌。他轻摇了一下脑袋，眼神里流露出不屑的神色，然后独自走回到桌子前坐了下来。他知道，说服这些少壮军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剿谍的成果来说话。
几名日军军官见土肥原贤二不再发表“高论”了，开始私底下就“军事战”重要还是“情报战”重要继续进行争论。其中一位大佐直言：“搞情报的就会忽悠，十之八九不准确，我在战场上吃过亏。在南下时，情报说我的正面是个杂牌军，打起来会一触即溃。没想到真的交起手来，是个很能打的部队，听说他们的部队叫什么川军。”
“是的。我也吃过情报不准上的亏。情报说我对面守阵地的是国民党的一个师的部队，结果打起来很顽强，宁死不退。后来才知道是那个什么‘八路’的部队，不到一个团的兵力。”另一位陆军大佐也说了对情报的不信任。
土肥原贤二听着他们还在“一根筋”式的狡辩，甚至把自己的错误归咎到情报不准上，心里早已经有些恼怒，且显得有些不耐烦。
土肥原贤二不想再听几个少壮军人“胡扯”下去，就摆手制止了他们的交谈。
土肥原贤二迅速转移了话题，他转头向楠木实隆问道：“楠木君，这次统一行动，你有几成把握？能否一举歼灭上海的地下反日力量？”
土肥原贤二是希望这次集中统一行动能够大获成功，用行动的战果来堵上这些少壮军人的嘴。
楠木实隆对这些军官看不起情报战，早已心生不满。他坚定而又自信地说：“将军阁下，这次行动经过了办事处的精心策划，得到了大本营委员会的批准，又有您在这里亲自坐镇指挥，我想，我们一定会大获成功，无论是国民党的中统、军统，还是**的地下情报网，都能够将他们斩草除根，一网打尽，彻底肃清上海的各种反日力量。”
“不，不，楠木君，不要盲目乐观。要知道我们的对手是非常狡猾的，就像猎人在追击一个猎物一样，不可能一蹴而就，信手拈来。他们是不会轻易被消灭干净的。今天晚上的行动只不过是一次火力侦察，我们的情报机关还要做好长期和对手较量的打算和准备，行动结束后，马上进行总结分析，摸清对手的规模和实力。”土肥原贤二给楠木实隆泼了点冷水，也为自己在这次行动的战果上“留有余地”。
土肥原贤二心里非常的清楚，中国情报人员也都不是吃素的，其中有不少受过苏联和美国专业训练的顶级特工，不可能在一次行动就能彻底解决问题，今后的情报战或许也是一场艰苦的持久战。
“明白，将军。我们定当竭尽全力，以我们出色的战绩来为日本的情报界增光添彩。”楠木实隆起身回答道。
很快，各个抓捕行动小组的“战果”陆续传来。司令部的情报参谋不时地前来报告各路小组“雷霆出击”的行动战况，会议室里开始热闹起来。
“报告将军，第一行动小组按照预定计划，在城北小马河一带，成功捣毁一个军统的情报站。”一名中尉情报参谋前来报告……
